我在大學畢業和碩士畢業時, 並不了解拿到學位的真正意義. 只覺得對自己而言是個夢想實現的里程碑. 對家人而言是滿足了長輩的期待. 直到在美國領到博士學位證書時, 發現美國的畢業證書在學位Doctor of Philosophy後面比台灣多了一行字:
with all its Rights, Honors and Responsibilities
我在大學畢業和碩士畢業時, 並不了解拿到學位的真正意義. 只覺得對自己而言是個夢想實現的里程碑. 對家人而言是滿足了長輩的期待. 直到在美國領到博士學位證書時, 發現美國的畢業證書在學位Doctor of Philosophy後面比台灣多了一行字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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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ay 19~20持續施打萬古黴素, 仍是每8小時打一次, 每次2~3小時. 身上背著引流管難免疼痛, 每6小時吃顆四級止痛藥Ultracet來止痛. 這幾天最需要的恩典是耐心.
邱冠明醫師在Day 20告訴我由於我白血球降低, 必須換打另一種抗生素替考拉寧(Teicoplanin), 療程改為一天兩次, 每次不到一小時, 這比施打萬古黴素舒服多了. 邱醫師大概體會到我住院這麼久很無聊, 很貼心地鼓勵我脫掉病人服, 換上自己的衣服, 出院去走走. 我好像是監獄的受刑犯, 突然典獄長恩准我暫時出獄放風, 心情頓時輕鬆不少. 下午就在看護林姐的陪伴下, 到醫院後面的日式威廉洗了個舒服的頭. 晚餐後也到亞東技術學院操場散步半小時.
清晨5:00醒過來, 禱告神今天要藉由黃醫師的手, 完全醫治我的傷口感染. 昨晚好友醫師修平和珮琳夫婦也為我同心禱告, 並透過LINE宣告耶和華拉法是行醫治的神. 6:40三牧區開敏牧師特別趕過來為我作手術前的禱告. 關心我的這些弟兄姐妹如同雲彩般圍繞著我. 讓我感到神的恩手從沒離開過我.
9:00左右我仍舊唱著我要向高山舉目這首詩歌, 喜樂平安地去迎接這次手術. 手術時間原本預計30分鐘, 但實際從9:25~10:45達80分鐘. 因為黃醫師翻開我右胸的胸大肌, 徹底將下面和週邊所有的血塊清洗乾淨.
上午開始進行第二次手術前的各項檢查, 包括X光, 心電圖和斷層掃瞄. 下午14:35分邱冠明醫師為我說明手術的計畫, 斷層掃瞄顯示感染範圍侷限在較表淺的肌肉層, 較深層的心內膜和肋骨皆未受感染, 明天將進行清創手術, 並在術後放置一條引流管, 抗生素則繼續至少施打五天. 明天上午10:00由黃日新醫師負責開刀. 我充分理解邱醫師的解釋, 也覺得這樣處理很合宜. 雖然心裡在這幾天仍懷有或許抗生素就會奏效, 不必進行第二次手術的期待. 但必須清創的道理很簡單, 若有顆嚴重發膿的青春痘, 把它裡面的膿和血水擠出來, 再消毒乾淨後絕對好得比較快.
當晚仍像第一次手術一樣, 去3F進行麻醉諮詢, 麻醉師告知這次的全身麻醉由靜脈注藥, 不必插管. 術後停止給麻醉藥後很快就會清醒過來. 睡前依然用殺菌乳擦洗全身.
從昨晚開始施打抗生素, 後來問護理師才得知這種抗生素就是萬古黴素(Vancomycin), 過去就曾風聞它的名字, 沒想到現在它就在我的血液裡和病菌英勇作戰. 醫師解釋由於醫院裡的細菌多具有抗藥性, 我在第一次手術時即施打了抗生素. 但術後感染表示上次的抗生素已缺乏效用. 於是要動用到傳統稱為「最後一線藥物」的萬古黴素.
萬古黴素是透過點滴靜脈給藥, 由於毒性較強, 必須用生理食鹽水稀後, 早晚各施打60分鐘. 也由於有腎毒性, 我必須同時服用腎臟藥物. 為了監測萬古黴素在我血液中的濃度, 護理師會定期來抽血檢查. 到了晚上施打第三劑到一半的時候, 我的左手靜脈已出現皮膚表面紅腫的現象, 並且藥物進入靜脈的過程會感到疼痛. 我的血管已承受不了這麼強的藥性. 我呼叫護理師來處理, 她在我的左前臂插入另一條靜脈導管, 可惜失敗. 在痛上加痛時我笑著對護理師說, 左手在抗議它已經挨上兩針, 要換右手才公平. 於是護理師從右前臂扎針, 終於成功. 可以繼續剩下一半的點滴. 左臂的疼痛和紅腫在隔日才消失.
醫院早已告知今晚病房全滿, 要委屈我睡在急診室, 大弟阿寶來陪伴我, 我很抱歉要讓他只能坐在椅子上過夜. 若急診室人滿為患, 則可能要睡在走廊上, 整晚會有救護車送急診病人進來, 大概整夜不用睡覺了.
正當我預備下到急診室報到時, 專科護理師臨時通知12樓的D06病房由於病人臨時未check in, 可以讓我遞補進去. 12樓是該醫院的VIP病房, 一般病人和訪客都不能隨意進出, 連家屬都要配戴陪客證, 隨時給警衛盤查.
一趕到醫院8D心血管外科護理站, 專科護理師立即找黃竣暘醫師, 他檢視傷口, 並用一根棉花棒戳進流分泌物的小洞, 用手將整個傷口附近的分泌物擠出來, 其實就像是擠發炎的青春痘一樣, 他並採集分泌物進行細菌培養. 他告訴我主動脈瓣膜置換手術後的感染機率僅有1/100, 看我的情形有可能是我的體質較特殊, 肌肉層的縫線身體無法自行吸收, 導致傷口發炎. 而感染的深度將直接影響後續的處理方式, 感染越深越嚴重, 後續治療方式和時間也會大不相同. 他說明住院計畫是先施打抗生素兩三天, 將感染控制在局部範圍, 然後安排斷層掃描確認感染深度, 很有可能必須實施第二次手術, 在全身麻醉下進行傷口的清創.
我的第一次手術邱冠明醫師用最高明的方式為我進行傷口縫合, 由深至淺共四道縫線. 最內層心臟主動脈瓣膜的部分有第一道縫線, 被鋸斷的ㄧ根肋骨用鋼絲作第二道縫線, 肌肉層的部分用了身體能自行吸收的第三道縫線, 最表面的皮膚則僅僅貼上免縫膠. 這樣的設計可以讓我在復原後幾乎看不見胸口的開刀疤痕. 但沒想到我特殊的體質敗了這巧妙的設計, 第三道縫線在身體無法吸收下形成許多血塊, 最後以爆漿收場.
今天上午體溫回到37.6C, 但咳嗽得很厲害. 主要是因為支氣管似乎有過敏的反應. 於是吃一顆抗組織胺來改善.
接近中午時觀察到胸口主傷口周圍有紅腫的現象, 於是打亞東醫院專線去求助. 專科護理師認為可以再觀察一陣子. 因為他們認定的發燒要到38.5C, 為了保險起見她請我用手機拍攝傷口, 然後用MMS簡訊傳過去讓她看看. 可惜後來她說無法看到照片. 她隨後幫我預約兩天後的星期一提前回診.
術後在家裡每天洗澡都要靠老婆來幫忙擦澡, 好期待第一次回診拆線, 然後三天後就可以淋浴了.
早上門診由黃竣暘醫師為我拆線, 他檢視傷口癒合狀況良好, 藥物也調整到只剩下安眠藥和可邁丁. 下一次門診預約在24天後.